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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印象中的广场舞,是街边空地上中老年女性的“专利”,然而在为期4天的文化新生活全国广场舞上海展演暨上海市民文化节舞蹈大赛决赛上,从藏族、蒙古族的民族舞到时代气息浓郁的流行舞,从十几岁的小朋友到30人的“全男”舞团等等都来了。
10月9日至13日,在长宁文化艺术中心,来自上海16个区167支广场舞团队的逾5000名参赛选手为大家展示了不一样的广场舞新面貌。
上海市民文化节从2013年以来,共举办了4届全市性舞蹈大赛。市群艺馆副馆长吴榕美感慨,“我们见证了上海市民舞蹈从艺术水准、服装化妆、舞蹈语汇、文明素养上的不断提升。”
今年的全国广场舞展演要求30人以上,受此条件限制,不少团队中既有老年人,又有白领,男女混合队已经不再稀罕,广场舞的人群层次越来越丰富,包容性越来越强。
奉贤区四团镇名婉舞团带来了原创舞蹈《红色记忆》,这只舞团年龄跨度从12岁到60岁,是大赛中年龄跨度大的一支团队。
“本来团里只有成年人,但大家都来自各行各业,很多人要上班,排练时间无法凑齐。”为了演出果,编导邓莉想出了组建一支亲子团队办法,“开始排练的时候,就有家长带孩子来参加,她们已经很熟悉舞蹈动作了。”邓莉12岁的女儿朱婉欣也参加了演出,她已经长到和妈妈个头差不多,化好妆在队伍中有模有样。
成立于2018年的浦东陆家嘴金融城海尚男舞团则是比较少见的“全男”舞团,他们平均年龄60有余,有的是教师、经济师、企业高管、银行行长、传媒制作人,还有一些是长期侨居海外的归侨。不久前,他们刚从各自的岗位上光荣退休,一个共同的心愿让这些曾是发小、老同学、老朋友的又走到了一起,重拾年青时代的一份钟情和热爱,有的队员曾是上海号称“四大宫”的舞蹈骨干力量,这次他们参赛的作品《红红火火》是一曲带有流行风格的广场舞。
民族舞居多也成为本届展演、大赛的一大特色。4天时间,舞台上彝族、佤族、维吾尔族、朝鲜族、藏族、苗族、壮族等20多种少数民族舞蹈轮番演绎,约占总数的五分之一。
梦蝶舞蹈队队长李若莉是海归,她热爱民族广场舞,有的朋友去了美国,羡慕她的“舞蹈生活”,她说:“在美国没有机会跳广场舞,那里的人跳街舞,我幸福能生活在国内。”街舞崇尚个性,广场舞更加体现集体性,这与中国文化中的“趋同性”是有关的。李若莉经常为了学习少数民族的舞蹈而去高等院校、朝鲜族聚居区、藏区等地“学习具根源性的民族舞蹈”。大赛上,她们带来的是很少有人见过的原汁原味的藏族热巴舞《金鼓礼赞》。13年来,李若莉从别人眼中的“舞蹈达人”成为“舞蹈狂人”,“我们不停地学习,将情感和艺术融入到广场舞的形式中去,然后以美的音乐、服饰,动律,体态演绎它,情感表达是广场舞大的优势。”她认为大家能聚集在一起学到更多的东西,能不断追求美和艺术,这是梦蝶舞蹈队从2006年成立开始一直到现在吸引着从30岁到67岁不同年龄段的队员聚集在一起跳舞的原因之一。
与此同时,上海民俗和非遗文化也开始进入广场舞的编排之中。闵行区七宝镇蒲韵舞蹈队的《古戏魅影》加入了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七宝皮影戏元素。队员们一开始并不十分了解皮影艺术,因此花了很长时间去研究,努力琢磨和模仿皮影戏的动作。皮影典型的动律是手臂与身体的配合,对沒有跳过皮影的学员难度很大,队员们一步步分开学,需要协调好手臂与胫部的动作,练到手臂都抬不起来,就这样日复一日,学会了皮影舞蹈。队员们希望通过广场舞将皮影的魅力展示出来,让更多人了解七宝皮影。
广场舞是一种由群众自发开展的文体活动,具有浓郁的中国特色。它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让退休的阿姨妈妈从边缘化的个体,展示自我,实现价值,形成一个光芒四射的团体。与此同时,政府搭建平台众多专业舞蹈力量的介入让广场舞的艺术水准不断提升。如市民文化节每次大赛都邀请舞协专家来做评委,为各舞蹈团进行点评。大赛主办方还委托市舞蹈家协会、上海体育学院教师联合为市民编创了三套极富传统文化特色的舞蹈——打莲湘、太极和海派秧歌,并且通过录制视频、舞蹈指导老师教舞等方式向社区推广,让上海市民了解中国传统文化及上海的民俗和非遗文化。
评委、一级编导魏芙认为,目前的广场舞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活跃在每个社区、每条街道的大众广场舞,一种则是比较专业的、达到参赛水平的广场舞。专业水平的广场舞者虽然占比不多,但他们散落在社区之中,就能起到推动上海舞蹈整体发展的作用。
“我认为,所有舞蹈的起源都在民间,广场舞这种自发的舞蹈形式,某种程度上代表新的舞蹈在民间的发展趋势。” 魏芙说,希望通过这一赛事,推动有上海地域特色的民间舞蹈发展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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