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拓展:京剧演员朱文虎简介个人资料
张建峰,男,河北正定人,1府击犯叫打978年出生,北京京剧院领衔主演,工老生。 京剧奚派传人。第五届CCTV全国青京赛金奖得主。学者欧阳中石先生的入室弟子。中国京剧演员研究生班学员。 1999年毕业于石家庄艺术学校,同年进细侵收给年承翻入北京京剧院工作。与李宝章、奚啸伯的弟子张荣培及奚先生之子呼延宏先生学习奚派艺术。他唱腔严谨、扮相渐信补读限星灯早景传俊秀、台风儒雅。2000年正式拜师奚啸伯先生的得意弟子欧阳中石。他勤奋努力,刻苦挥限范学习,是个很有造诣的奚派老生演员。为进一步的学习深造,2002他又考入了中国戏曲学院,得到了王世续官源著哥收除仅职阻起、李甫春、陈志清息们减缺宪部握友查甚等名家的指导。
作者 | 王培良
静安别墅常德道云南路交口的静安别墅东西向共两排,每排四栋,每排南面是小巷子;每栋前后都有小院,三层楼房每层两大一小间,是典型的木结构连体别墅。
靠南的那排由东至西是一至四号,靠北的这排五至八号背临常德道,我家住在西面的八号。
一、四、五、八这四栋都有汽车房,一五栋的车房面对云南路,四八栋的车房在巷底。
(此照片静安别墅五至八号,现在门牌已改为云南路40号,常德道63、65、67号。 由李庚翔先生提供。)
南侧一至四号那排在六十年代初期就被某征用作了宿舍,和毗邻的李家大门(我在左邻右舍之一中曾经提起过)打通了,地震后重新翻盖,原来的木结构改作了钢筋水泥。
原来的老住户搬迁之后基本没什么往来,只是一号院的上海人毛家良和我同龄,偶尔还来我家串门,他具体搬去了哪里我不清楚,九十年代初我家买了商品房也离开了旧居,所以现在失去了联系。
如今静安别墅只有北侧的这一排了。
常德道67号(原静安别墅8号)。
我在这住了四十六年(1950-1996),三楼西侧曾是我的房间,静安别墅5-8号老住户现也全部迁走,经某房地产公司收购装修后,或租或售,待价而沽。
静安别墅的住户大多是知识分子,医生、教师、高级白领,鲜有贵胄巨富。
三号院挂牌开了私人诊所,是留学欧洲的医学博士王祖德医师。王大夫中等身材、白净面孔戴着一副无框金丝眼镜,说话和蔼可亲略带吴侬口音,完全是和蔼可亲的知识分子形象。
王太太育有二子二女,男孩叫做大勇、大智、都比我大;女孩叫做大真、大慧、都比我小。次子王大智长我一岁,是巷子里的孩子王,常带领邻里的小朋友们一起玩耍,故而我常到斜对门的王医生家里去玩。
王太太白白胖胖的很慈祥也能干,不仅担当着诊所护士、药剂师诸项工作,而且洗衣做饭、侍奉夫君、照料子女,是一位比贤妻良母还典型的主妇。
王祖德大夫素有洁癖,吃饭极简单,从来不吃煎炒烹炸的菜品。王太太在一楼厨房用一口大锅蒸米饭,同时将蔬菜肉食碗筷刀叉蒸透,整锅端到二楼餐厅,然后连笼屉一起端上餐桌。
王大夫仔仔细细洗净双手,亲自揭开锅盖而食之,据说他认为只有高温消毒(犹如旧时医院为针头、手术器械等熏蒸消毒的办法),方可杀死细菌。
吃西瓜时必定用药皂把整个西瓜洗净,他自己操刀一分为二,用调羹挖着吃。王太太和孩子们要等他用餐之后再一起吃饭,自然和普通家庭一样了。
二楼北面那一大间是诊室,南面的大间是王大夫的卧室,他家按西洋的习惯夫妻分房而居,王太太和孩子们住在三楼。
二楼过道实际上作为西药房,除了两个药柜装满了瓶瓶罐罐,我印象深的是那饮水磁罐了,我们渴了就自己去接凉白开喝,我们四友小学过道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饮水罐,上面都有相同的拜耳大药房洋文商标。
其实我们经常看到王太太使用天平、量筒、研钵配制药品,还有镊子、剪刀、酒精灯等不少好玩的医疗器械都吸引了我们的眼球,只不过王太太管理过于严格,我等只能远观而不敢亵玩矣。
德国拜耳大药房的商标。
一楼的两大间住房租给了一家做生意的夫妇,他家没小孩而且常不在家,所以不熟识,其他的下房、厨房还是王家自用。
静安别墅每户都有座小锅炉,用于冬季自己家烧暖气取暖,解放后,住户们基本都弃用锅炉,而改作用炉子烟筒取暖了。
唯有王祖德医生为了保持诊所洁净的环境而继续用暖气,这样一来寒假里王大智大显身手,兼做了“锅炉工”,硬煤、烟煤、阳泉大砟堆在后院,何时续煤、何时焖火弄得蛮像那么回事。
苗圃大智常带着我们几个小淘气一起玩耍,远也就是去大理道云南路口。
五十年代初睦南花园(苗圃)还是一个大车店,过往运货的兽力大车在此歇脚打尖住宿,晚间人畜噪杂、灯火辉煌,拾掇大车、钉马掌很是热闹。
我们不管马粪味有多臭,专爱在这里捉迷藏,顺便抓一把喂牲口的煮黑豆揣在口袋里,边玩边嚼,车把式们看见了不仅不管,还嘱咐我们别吃多了,容易上火。
也别说,煮黑豆放了盐,咸咸的有咬头吃起来很香,那是为了夜间拌到草料里喂骡子喂马用的,吃了有力气,俗话说:马不得夜草不肥么!
现在的睦南花园。
险些惹祸大智很会玩,叫我们用竹片和细绳绑成弓,筷子头上绑个钉子当箭,他用木板画个圆圆的靶子,大家比赛射箭,那就看出来谁手艺好、弓箭制作精良了。
不过我险些惹了个大祸。
一天自己在家院里练习,用粉笔在大门上画了靶心,玩得津津有味,不料我二弟培德突然从外面开大门进来,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恰巧一箭射了出去,射在了他脑门上,所幸我筷子头上没绑钉子、也没射到他眼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至今培德脑门发际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疤痕,当时我不但挨了一顿狠狠训斥,而且我的“弓箭”也被奉命拆除,完成了它的使命。
王祖德医生王祖德医生搬迁后,我不清楚住在哪里,因此少年时的玩伴王大智也失去了联系,直到九十年代末才听说他在汽车冲压件厂技术科工作,和我原来的单位交通器材厂属同一个公司,只是那几年我忙于经营,无暇联络他。
王太太是王祖德的如夫人,王大夫的正室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德国太太,育有二女,因解放后我国实行一夫一妻制而和王大夫离了婚,带着两个闺女回德国去了。
据苏州王氏族人说,前几年这位外国老太太还曾带着她女儿来中国探亲访友呢。
我对王大夫这位外国太太和她的女儿我印象不深,据十六中同年级二班的同学刘学奎说他曾经见过,因为小时候他常到王祖德医生的诊所来治病。
学奎还告诉我,当年听王大夫家里人议论过,解放初总理曾邀请王祖德医师赴京到卫生系统任职,他因为不想从政而婉拒了。
这件事极有可能,因为王祖德是苏州望族王家的后代,王祖德的三哥王祖祥曾任原国民政府内政部卫生司长, 1940年抗战期间任重庆卫生局局长。
王祖德大夫医术高明很有名气,只是有些个性,不善交际,这也是其不愿从政的原因之一吧。
朱作舟王祖德的姐姐王祖杰是朱有济的夫人,朱章淳(和我从四友幼稚园到小学毕业同窗9年)的祖母。
朱作舟,朱章淳的祖父。
朱有济,字作舟,别号龙沙散人(1886-1960),祖籍江苏宝山,轮船招商局的创始者朱其诏的儿子。朱作舟平易近人,毫无架子,他虽为南方人,却能说一口纯正的京腔,甚至天津话也说得很地道。
他好京剧,工武生,曾拜尚和玉为师,当时与王庚生、刘叔度合称“天津票界三杰”,于1930年创办琴声雅集票房。1956年仍能登台彩唱《金钱豹》,京剧名角文武老生厉慧良尊称其为前辈。
其旧宅位于成都道92号(永定里,原来王敦华家旧居,后转卖给朱家),荀慧生来津演出时经常住他家而不住酒店;马连良、梅兰芳等京剧名家也都是他的好友。
难得的,是一场天津票友的精彩演唱会,他居然能在中国大戏院登台票戏!更让人佩服的是他不仅能演武戏,而且演的是难度很高的《金钱豹》,他武功扎实,耍叉也相当利索。
朱作舟从小就热爱京剧,经过名师尚和玉指点,再加上他天资颖慧有文化,领悟极快。这次演出时他已是五十多岁年纪了,实在难得,能演武生戏的票友,在京津沪他大概是出类拔萃的一位了。
尚和玉剧照(饰关羽)
朱作舟剧照(京剧铁笼山饰姜维)
咱们十六中65届喜欢京剧的同学很多,有能唱几齣的票友刘景莹、宋晓梅,有票房精英董宝林、也有爱听戏又懂戏的许瀛海和孟庆忠,当然还有不少同学是行家,自然明白武生票友的难能可贵,不下大功夫是不行的。
朱作舟专工武净,《艳阳楼》、《战宛城》、《醉打山门》等都能演,按他的功底和水平完全可以下海,但他曾在张作霖的北京军政府里任财政部次长,屡任高官,这样的社会地位是不可能下海去唱戏的。
1928年6月初张作霖退守东北时,他本来也应该随车去沈阳,因他在天津有家,五大道有几处宅邸呢,所以经过天津时他告便回家去看看,万幸躲过了随张作霖在皇姑屯被炸的一劫。
日后才有了在中国大戏院的这次演出,为菊坛票友留下了难忘的记忆,更为天津五大道文化添了一笔亮彩。
潘子欣王祖德另一个姐姐(名讳不详)是潘子欣的夫人,潘子欣(1876-1951)名志憘、字和仲,号子欣,生于清朝光绪二年(1876)九月二十六日,江苏苏州人,出身于官宦之家,为清代高官潘世恩、潘祖荫、潘氏后裔。
潘子欣之父潘澍一生未做官,在苏州管理家务,伺奉老母,有子女七个,潘子欣小,所以日后人称“潘七爷”。
潘子欣曾为国民饭店董事长,久居天津,很有声望,地位特殊,一生结交清代皇室、北洋军阀、富豪商贾,三教九流无所不交。
他是天津近代史上奇特的人物,被北方人称为潘七爷,上海三大亨(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经常托他办理北方的各种事务,上海青帮中的人出了问题,通过潘子欣,均能在天津落脚。
上海三大亨对潘子欣很尊重,潘子欣每隔几年总是要去上海游玩一二十天,三大亨总是认真做好接待工作。天津官商各界以及帮派都要买“七爷”面子,人称“天津杜月笙”,素有“南杜北潘”之说。
但潘与杜有所不同,他不入帮也不收徒弟,他与青帮“大”字辈袁寒云(袁克文‘1889-1931’,字豹岑,号寒云,民国四公子之一,素有民国时期‘天津青帮帮主’之称,民国总统袁世凯的次子。)来往密切。
1931年袁寒云逝世后,潘子欣曾在马场道宅邸请袁的部分门徒会餐,潘子欣说:“我与你们的老师袁寒云是好的朋友,我虽不在你们帮里,但我是个‘玲珑空子’(青帮规定,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叫做‘玲珑空子’)。”
潘子欣是在调解社会纠纷中开始认识帮会人物,有朋友来找潘子欣,请求帮助,他好客来者不拒,并以礼待人,事成之后也从来不受谢仪报酬。
多年来这种事情做得多了,于是他结识了不少帮派中的头面人物,而且交情深,经常出入其门,人们误认为潘子欣是帮会头目。
一次,潘子欣的连襟朱作舟在家夜间被土匪绑架,朱夫人王祖杰焦急万分,连夜到潘家商量对策,这可是潘七爷至亲的急事义不容辞。
潘子欣立即与两位帮友请教,帮友答应去摸摸情况帮助办理,两日找不到线索,帮友又到外地帮会探查,终于找到线索,在潘七爷鼎力帮助之下,总算想方设法把朱作舟平安地赎回来了。
1935年日本宪兵队派特务监视潘子欣的行动,他当机立断在各帮弟兄的协助下星夜化裝逃出天津,绕道汉口直奔苏州,潘子欣到苏州住在姐姐家中,以避灾祸。
1936年9月潘子欣迁上海居住,当时时局已很紧张,上海重要人物已迁往香港、重庆。
他来沪受到上海各帮派成员欢迎与尊重,纷纷来看望,他在上海的新朋友多为知识分子,其中有不少爱国人士,亦有中共地下工作者朋友。
上海沦陷后,封锁甚严,苏北抗日根据地,不得不“偷运”粮药,潘子欣寓所成为中共地下人员秘密接头地,直到抗战胜利。
在解放战争期间,他多方营救被捕的中共地下工作者。解放后,我党统一战线的卓越、上海市副市长潘汉年亲自登门拜访潘子欣,上海军管会也多方给予照顾他。
1950年潘子欣的旧病肺结核复发,1951年1月潘子欣因病医治无逝世,享年75岁。当时中共中央华东局统战部长、上海市委副书记潘汉年送了花圈,上海市市长派秘书去吊唁,并送奠仪。
潘子欣身处江湖,经历庞杂、逸闻多多,不一一赘述,大家可参阅有关资料。
同学朱章淳文革前朱章淳家迁至昆明路101号(重庆道口),洋楼茶園旁边。
我的同学朱章淳(拙文左邻右舍之二曾提到过他)是朱家家谱上“其有文章、和声鸣盛”八代人中第四代的“章”字辈,因为朱章淳的祖母王祖杰是王祖德大夫的大姐,所以他称王祖德大夫为四舅公。
朱章淳的祖母个子不高、瘦瘦的,是一位慈祥的缠足老太太,一次临近清明节,看见她和另一位亲戚老夫人在家里叠了好多银锞子准备扫墓,我听不懂她满口的吴侬软语,好像是在嘱咐爱孙玩耍时要注意。
常德道71号
常德道71号西式洋房,分上下两层,解放初期,我小学同学朱章淳的家在一楼,二楼分东西两部分,各走各的门。
六零年左右把一楼让给了张学良的胞弟张学铭住,朱章淳家搬到昆明路101号去了。文革过后朱章淳又回来在二楼西侧住了一阵,现已卖给了某友人。
朱章淳的父亲朱文龙(字耀如)是留美学生,在浙江兴业银行天津分行当副经理、经理。他喜欢打网球,和我父亲也是球友,他们俩和王敦华的父亲王鹏云教授常在一起切磋球艺。
五十年代中苏友好时期,我们到朱章淳家上学习小组时,曾见到朱伯父戴着一副深色框架的眼镜,跟着录音认真地学习俄语口语发音,其实他是美国留学,英文底子很厚,为了紧跟时代潮流在自学俄语,可见其勤奋好学的精神。
朱章淳秉其父辈传承,从小仁厚良善、尊师敬友、潜心学业,成绩突出,是我们常德道小学少先队大队委,中学六年在天津市一中就学,1965年高考落榜也是因为出身豪门之缘故。
他被分配到“一师”学体育,毕业后分配到北大港当了乡村教师,这一去就是十年,教过物理、化学、数学……
朱章淳“打鸟”摄影作品。
朱章淳“打鸟”摄影作品。
十年浩劫过后恢复高考,朱章淳考上天津大学电子工程系,后在开发区工业投资公司工作,被派至某合资企业任职副总直至退休。
退休后的朱章淳迷上了摄影,擅长“打鸟”(用长焦距镜头拍摄远处目标叫打鸟)在摄友圈里是公认的。他置办了长枪短炮、专业器材,每天不辞辛劳到处采集素材,扑捉镜头,有不少得意的作品。
六班同学佟搏的弟弟名叫佟盈,曾是天津汽车工业公司宣传部的干部,爱好摄影,也是朱章淳的摄友之一。
上海海关大楼(朱有济江海关监督任内主持修建)
朱氏家族朱家是上海宝山人,出身于殷实的沙船世家,朱章淳曾祖父之胞兄朱其昂曾捐资获得候补知府衔,任江苏海运局会办、浙江漕运局总办、海运委员。
1860年,朱其昂在山东烟台与美国商人合办清美洋行,承办上海、烟台、天津等口岸海运业务;1872年,在李鸿章支持下创办轮船招商局;1877年,参与了招商局洽购旗昌轮船公司产业的策划工作;1878年,被李鸿章委任天津海关道,同年病逝。
朱其昂是招商局的创始人和,同时也是中国民族保险业的启蒙者和实践者。
朱章淳的曾祖父朱其诏是朱其昂弟弟,清朝纳赀为知县,累至道员、内阁学士;历任江、浙漕运事,曾筹建轮船招商局、扩充天津电报学堂,议办海军医学堂。
朱其诏之子朱有济南开学校毕业,民国后历任山东省盐运使、江海关(即上海关)监督等职,1924年至1925年曾任财政部总务厅长,同年7月任江海关(上海海关)监督,任职期间内主持修建了外滩的景致之一上海海关大楼;1927年任潘复内阁财政部次长,1928年北洋政府垮台后寓居天津。
光绪帝师孙家鼐的侄孙孙多諟(履安)北洋政府时期在松江和扬州干过盐务,发了财,也主持过中国实业银行天津分行。
孙多諟在上海安丰里不仅是自己养老,还养了不少过去走红的老艺人,他是海派名票,与许多京剧名角是朋友。
他很同情那些年老技衰、不再走红了的老伶工、老艺人,凡是年老无靠的,他就把他们接过来住,一来使他们吃住有保障,二来可以向青年传授技艺,老了也有个活动场所。
先后在安丰里住过的老艺人有荀慧生的开蒙老师陈桐云、演小花脸的周三元、曾号称“五大名旦”之一的朱琴心、谭鑫培的胡琴师孙老元(孙佐臣)、有“票友中的谭鑫培”之誉的程君谋、与谭鑫培配戏的武功好手瑞德宝……
孙多諟的女儿叫孙丽芳,嫁到朱氏家族,孙丽芳的公公是朱其诏的儿子朱有济(作舟);丈夫是朱有济的儿子朱文龙(耀如)。
孙丽芳年仅二十来岁病故于猩红热,留下一个才10个月的小毛头,那就是朱章淳同父异母的大姐朱章绣。
朱章绣和丈夫袁家魏(后改名袁卫)及两个儿子袁弘建、袁弘式。
1945年抗战胜利,朱章淳的大姐朱章绣20岁,与袁世凯的孙子袁家魏(后改名袁卫,即拙文左邻右舍之八中袁弘宇的亲叔叔)在天津结婚,公公是袁世凯的第六个儿子袁克桓。
解放后袁卫供职于五金矿产进出口公司,携家眷定居上海,由此朱章绣成了沪上名媛,文革中他家也受尽磨难,抄家批斗关牛棚,直到袁家骝夫妇回国探亲时才落实了政策。
小儿子袁弘式到美国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去深造,学成毕业后担任了大学教授。大儿子袁弘建也赴美留学,在密苏里州立大学获硕士学位,后来是电脑工程师。
朱文龙讨了继室,这位继室也是一位豪门千金,是天津首富、汇丰银行天津分行买办吴调卿的外孙女詹宗孟,她生了两个儿子(朱章寿、朱章皓)和一个女儿(朱章琪)之后,因病去世了。
朱文龙再次续弦,夫人又是孙家鼐家族的小姐,筹安六君子孙毓筠(孙家鼐之侄孙、多字辈)的女儿孙婉芳,她生了两个儿子(朱章源、朱章淳)。
朱章淳兄弟四人,大哥朱章寿是鞍山钢铁公司的高级工程师,曾任辽宁省驻俄罗斯远东全权代表;二哥朱章皓是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的干部,曾任该厂驻深圳分公司的经理;三哥朱章源是呼和浩特市农业机械研究所和农业机械制造厂的高工、党委书记。
詹宗孟的母亲是吴调卿家的三小姐,嫁给了詹天佑家族,人称詹老太太(朱章淳的外婆),是天津有名的戏迷,还是孟小冬的干娘。
1930年孟小冬因奔丧吊唁梅兰芳母丧被拒之门外,为此和梅兰芳闹了别扭,回到娘家,一病不起。同年8月10日,孟小冬到天津詹家暂住,延请中医调治。詹老太太笃信佛教,对孟小冬影响极大。
孟小冬和梅兰芳的婚姻,屡次受挫受到刺激已感身心疲惫,为了摆脱烦恼不再去争宠斗气,她决心跳出这场“情爱”是非之地,整天不出大门,跟着詹老太太早晚焚香、潜心向佛,几欲皈依佛门。
10月下旬,朱作舟等在天津发起举办为辽宁水灾募款义演,梅兰芳、杨小楼、尚小云、孟小冬等京剧名伶均在被邀之列。孟小冬与坤旦华慧麟在明星戏院合演全本《探母回令》上座。
后来在她母亲的开导与朋友的解劝下,孟小冬终于破涕为笑,一场风波始告平静,并于12月16日在天津法租界马家口的春和大戏院演完一出义务戏《捉放宿店》后,孟小冬随梅兰芳和母亲返回北平。
梅孟这次表面上的和解,并未能达到真正相互谅解,不过是变成了相互忍耐。
接下来,他们又维持了大约半年之久“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近年来孟小冬和梅兰芳的故事还拍了电影,各种传闻演绎也很多,就不再赘述了。
朱家与吴家的联姻,起源于他们上一代的友谊,吴调卿与朱其诏都是李鸿章手下的干将,洋务运动的实干家,两家老太爷早就很熟悉,两家的老太太(朱其诏的郭氏夫人与吴调卿的刁氏夫人)还是金兰姐妹,由此发展成儿女亲家。
昆明路117号吴家旧宅
五十年代每逢春节,祖母会打发朱章淳去昆明路117号吴家去拜年,他只知道去给长辈磕头拜年,根本弄不清都是什么亲戚关系。
不过他还是愿意去的,因为磕头拜年之后会得到一笔压岁钱,那年代5元钱揣到一个孩子的兜里,能买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呢。
朱章淳和他堂弟朱章栋都是我从四友幼稚园开始同班九年的同学,他俩的祖父是亲兄弟,父亲(朱文龙、朱文虎)是堂兄弟,朱章淳的生母孙婉芳和朱章栋的生母孙珑芳是亲姐妹。
朱章栋和朱章淳性格迥异,喜欢体育运动。他擅长游泳滑冰,尤其是冰球打得好,小学时常穿着冰鞋在教室里跑来跑去。文革前他考上了天津体育学院,是天津冰球队的一员悍将。
有人说小脑发达体育就好,也有人说那是有体育细胞,不管怎么,凡是喜欢运动的,无论什么体育项目都能玩两下子,日前我们十六中高三四部分同学小聚时,大家提到李凯就是如此一位体育健将,耀华的体育老师李献章也很典型。
别看朱章栋水上、冰上运动拿手,其他项目也有涉足。
朱章栋文革前就练拳击、摔跤,那时云南路、岳阳道口消防队有一小片空地,天津体工大队的摔跤运动员利用业余时间教过几个学生,朱章栋就是其中佼佼者。
十年浩劫过后,有一段时间他还在民园体育场当过健美教练,专门教授各部肌肉健美的锻炼方法,很受追捧。
即便是如今已近古稀,朱章栋每天的体育运动是雷打不动的,冬天滑冰、夏天游泳、全年轮滑;现在他家里还备有好几种运动器械犹如健身房一般。
朱章栋为人处世似乎豪爽不羁,其实他“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内秀。买菜做饭、打扫厅堂、干起家务活来也是一把好手,每日生活极有规律,除了锻炼身体之外,全部身心扑在家里。
2008年春,摄于金环西餐厅,左起:王培良、曹德伦、朱章栋,后立者:朱章淳。
文革前朱章栋家就住在常德道十二中对面巷底,门牌却是常德道99号和冯学源家隔一个门,那是座三层独体别墅,院落不大却很幽静。
朱章栋在家里小,所以祖母往往宠着他,即便顽皮些也不曾遭训斥。
我们在他家玩耍有时的确太淘气,他曾祖的前清官服和顶戴花翎的官帽也被我们披挂上唱大戏,大不了祖母大人一生气夺了去收起来,朱章栋扮个鬼脸耍几句贫嘴也就是了。
他祖母吃斋念佛,一楼有间佛堂供奉着菩萨,这可是至上的圣地,别说不许我们随便进去玩耍了,就算是经过门口也必须屏息慢步,决不允许喧哗,我等调皮鬼当然不敢违拗,即便是好奇也只能远远看一眼,绝不敢造次。
意式风情街原自由道20号(清代末任两广总督张鸣岐旧宅之一)。
文革前朱章栋也常和我们几个小伙伴在傅振春先生家过道里听音乐,聊天,吹长笛。
不过老五(朱章栋在家里排行第五,我们以老五称之)和我一样没有毅力,浅尝辄止,所以水平比冯学源和傅景玄差太多了。
朱章栋的三哥朱章言喜欢音乐,手风琴拉得很有水平,当年有人说他的演奏能力和孟宪密、孟宪宏兄弟相比都难分伯仲。
记得他三哥常去一宫附近自由道20号张存润(清代末任两广总督张鸣岐的后人)家大露台上聚会演奏器乐,张存润的弟弟张存洪在咱学校管弦乐队吹拉管,比咱小三届。
张家是座三层独体别墅,客厅里有座钢琴,我和朱章栋、朱章淳等同学都去过那,还因为我们四友小学时的班主任沈翠岑老师是他家亲戚,住在二楼。
四友幼稚园的小伙伴上图为2008年夏,“四友小学”同学聚会于天津市政协俱乐部中餐厅。
前左起:翟元慧,费继华,葛老师,鲁玫,刘言,周宝江。
后左起:朱章淳,冯学源,王培良,赵家祯,朱理玮,倪晋尧,王敦华,曹德伦,朱章栋,蒋学马。
2015 年初夏我们四友幼稚园的同学在水上公园聚会,选在1958年我们小学照合影的长廊集合,看看这十来位年近古稀的老头老太太,再对照一下幼齿的童男童女(见下图),真是恍若隔世。
十六中学友黄邦洁、麦汉威、沈乃新、高洁等是实验小学的同学,她们超强的记忆力真让人羡慕,五十八年前和我小时候同学的模样,我实在不能全认出来了,只好把左邻右舍中提过的几位同学告诉大家。
2015年夏摄于水上公园,左起:朱章淳、翟立(翟元慧)、仝秀英、高斌(高通通)、宋晓华、张士琦、王敦华、朱章栋、王培良、曹德伦。
1958年冬天常德道小学六年一班留影于水上公园。
站立者右起第五人朱章淳,左一刘立生,左三是朱理玮,左四于泉凯;中间的高个子是柯东辉,他左边是朱章栋,右边是沈梦熊;后那排夹在两高个子女生中间的是王敦华;他左边空里是白承中;坐在第一排左一冯学源,左三景森林,他后面是翟立(翟元慧),左四郑洁(戴易安,现在日本),她后面是仝秀英;第一排右三陈公瑞(蹲着),右四鲁玫,右六许宝均(已故),蹲在第二排右一王培良,右四高斌(高通通),右六鲍敏,右七陈公綵。
时间久远,好多同学已经记不清了。
飞来横祸2015年这次合影之后,大家余兴不减,又在水上公园的饭馆里聚餐畅聊,朱章栋给我们讲了他文革中的惊险遭遇。
经历了抄家、扫地出门的朱章栋十分茫然,觉得前途无望,一向豁达的他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心中的苦闷无人诉说。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冰球队的队友方友武,相同的遭遇让他们谈得很是投机。
方友武比朱章栋大九岁,当时是成都道中学的体育老师,因为“出身不好”和语言不慎被左派当做了活靶子,一时批判他的大字报从校园一直贴到了大街上,看起来挨批斗的命运已然难以逃脱了。
闲聊中他俩突发奇想,干脆偷渡到香港去,或许就会摆脱当前的逆境,一拍即合,未经深思熟虑他俩就启程了,朱章栋恰巧手里还藏着几百块钱,匆匆来到了广州。
广州的亲戚不知他们此行的目的,以为是出差或是串联顺便来玩些天,于是殷勤接待,每天好吃好喝,陪他俩一通瞎遛。
方友武和朱章栋既无门路,又无人接应,到了广州连粤语都听不懂,别说偷渡去香港,离开亲戚就寸步难行。
好在二人都是乐天派,痛痛快快玩了些天,知难而退打道回府了,此时天津文革形势略有缓和,他俩以为事过境迁,遂各自回单位了。
万万没想到,方友武口风不严,把此次盲目的旅途当做笑话讲给了北京的一位亲属。文革的亲历者都明白,那阵子时兴告密,这位亲属竟然向上面做了汇报。
投敌叛国是不可饶恕的恶行,即便预谋也罪不容恕,这种事情由不得分辨,方友武被判无期徒刑,朱章栋年轻又是从犯,从轻发落也挨整并且背了个未遂罪名。
好在时过境迁,此案早已平反了,留在朱章栋心底的是抹不掉的痛苦回忆。
我有时也会奇怪五大道从前的居民,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些亲戚、朋友、故交和各式各样的关系。
林林总总方友武的哥哥方友文比他大六岁,曾经是天津冰球队的队长,听方友武说,我三舅牛师孟上中学时常和他们哥俩一起滑冰、游泳、骑马、打球,关系很近。
我三舅1935年生人,解放初十八岁考入南京军事学院后改名牛毅,当时院长是、政治部主任钟期光。
他毕业后在南京军区服役,1962年在准备去波兰华沙参加友军联谊活动之前,突患高烧,抢救无不幸病逝,葬于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年仅二十七岁。
七十年代我去南京出差时,南京军区曾派人派车陪我去给他扫墓。
上图是我三舅牛师孟(牛毅),我家的旧照文革时全部付之一炬,这是侥幸存留的一张。
左起方友武、方友文、雷运乾(他们昔日的冰球队友、挚友)。
舍弟培德喜运动、爱好打冰球,他们这些体育健儿青春常在、没啥年龄代沟,所以从十几到六七十岁的球友都很融洽。
八十年代初期,一次朱章栋、方友武、我和培德等数人在睦南道某友人家小聚,恰逢潘大章的叔叔潘文豹在场,彼时社会上交谊舞正热,大家又都知道潘叔叔是舞坛名将,不免撺掇他表演一曲。
于是搬开桌椅腾出场地,此刻并无女舞伴,他独自跳了一段吉特巴。真可谓大开眼界,潘文豹舞步娴熟、出神入化、动作连贯、节奏鲜明、脚法独到、自成一格,果然名不虚传。
我看过天津舞坛名士郑三根(家住长沙路,也是耀华学长)跳吉特巴舞,也棒,但风格和潘文豹各有千秋,郑讲究动作配合花哨好看,犹如排练过一般;潘却着重下盘脚法的细腻,即便舞伴互不熟悉也能跳出精彩的舞步来。
2014年我二弟培德参加京津冀轮滑球赛时留影,当时他64岁。
吴调卿的孙女、朱章淳二继母詹宗孟的大表姐、名医金显宅的夫人吴佩球,朱章淳称她“大阿姨”。
1928年,在基督教会组织的青年夏令营上,金显宅认识了在北京燕京大学家政系读书的吴佩球,感情日益深厚,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吴佩球是吴调卿的长孙女,她的父亲吴熙元是吴调卿的第三个孩子,人称“吴三爷”。
吴佩球按照自己那一套方式严格地培养教育子女,对女孩来说,课余还要学习织毛衣、做饭、踩缝纫机、英文、芭蕾和钢琴。
当初马场道、新华路都有冰场,一到寒冬铺了冰,搭上大棚子就成了冰场,那是青年男女们滑冰锻炼和社交活动的场所。
金显宅的女儿金蓉培是在滑冰时认识了现在的先生方友文,后来结为夫妇。
金文培教授金文培受聘于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医院麻醉科名誉主任。
左二金文培、左三刁美蓉。
大家都知道金显宅是名医,我就不再啰嗦。他的女儿金蓉培和儿子金文培、儿媳刁美蓉都是咱们耀华的学友。
金文培和他太太刁美蓉现在美国定居,我在左邻右舍之八中提起过,上山下乡时和袁弘宇、袁弘哲兄弟在一个公社。
金文培现就职于美国纽约皇后医院麻醉科,具有丰富的临床麻醉经验,掌握国际前沿的麻醉技术,擅长产科、骨科、心胸外科、儿科等各种外科手术的全身麻醉及区域阻滞麻醉、手术室外麻醉、内镜镜检全身麻醉,在术后镇痛管理、围术期危重病患的抢救复苏方面都有丰富的经验,并对急症、特殊疑难病例的麻醉管理具有独到见解。
金文培教授自2005年被聘为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医院麻醉科名誉主任以来,每年都亲临该院麻醉科授课、座谈、指导临床麻醉工作,为麻醉科带来国际前沿知识和理念,培养多名青年骨干医师,对麻醉学科的发展起到重要推进作用。
2017年耀华校友会在操场留影,左刁美蓉(当时金文培在美国耽搁了几日没来得及回津)、中王爱玲(刁美蓉的表姐、民国海军总长刘冠雄的曾外孙女)、右王培良。
告一段落我不晓得本文中这些人物之间的亲戚或朋友关系是否交代清楚了,实在过于复杂,比如刁美蓉的母亲是袁复夫人王家瑢的侄女王漪盈,朱章淳的大姐朱章绣是袁复的弟妹,刁美蓉的婆婆吴佩球是朱章淳的大阿姨,金蓉培的小叔子方友武是朱章栋的球友……有时我自己都迷糊,何况大家乎。
写着写着刹不住车了,同学们看得太累,就此暂告一段落吧。
2016.1.30.
2018 略增补
未完待续
作者王培良在五大道生活了近五十年,对五大道怀有深厚的感情,退休后利用业余时间致力于五大道纪实回忆录的撰写工作。
采稿 校对 编辑 | 紫石
关于我们
本号汇集了五大道人讲述的老故事及五大道人的文学、摄影作品等,旨在重温五大道老时光、探寻五大道人的生命轨迹、弘扬五大道的人文精神。欢迎新老五大道人踊跃投稿,文字、口述均可(有意者请在私信留言,我们会尽快回复)。本号刊登的文章(不代表本号立场)均为原创,不经许可请勿转载,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
拓展知识:京剧演员朱文虎简介个人资料